【瀧光志】肆、秋蟬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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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冬天尚未離去,籠罩著個瀧光城,然而春天的腳步逼近,白雪逐漸消融,比起降雪時更加寒冷。但因天咎的緣故,吸引了大量遊人前來,街道上熱鬧非凡,人們不畏寒冷,紛紛穿著暖和的衣裳出門。
 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陣子的修練,加上前晚的奔波,吳燁睡了一整天起床後,發現自己已經突破凡人,達到練氣期。
  他望了眼窗外人聲鼎沸的街道,想著為了慶祝達到練氣期,去街上逛逛,採買物品也不錯。心動不如馬上行動,他稍微梳洗一下後,穿上一件藍色的棉袍,拿著從林師兄那裡拿到的銀兩,離開客棧。
  在城中晃一個上午,吳燁心中只能感概瀧光城不愧貴為長菁國的首都,街上各式各樣的商店林立,有賣羊肉胡餅的小吃攤,各種錦緞皮裘的布行,還有來自異國物品的商行等等,樣式和精緻度比霧月城多上許多。
  不過這些商店裡,他最喜歡也停留最久的地方,就是賣文房四寶的地方。而他這一逛,就買了不少東西,像是加入松煙製成的墨錠,印有花樣且五顏六色的花箋,以及幾隻兔毫、羊毫筆。畢竟回到望月樓後,要再出來就要等金丹期後,才能光明正大的出門。
  到了午時,他回客棧一趟,將買來的東西放在房間,向廚房點了盤烤羊肉,在配上一碗加蛋的麵片湯,飽餐一頓。
  直到太陽西下,落日餘暉暈染在白雪上,整個城都覆蓋上一層橘紅色的薄紗,吳燁才又出門。
  從街頭晃到街尾,從煎餅吃到酥蜜寒具*,兩旁的街道逐漸點起一盞盞紅燈籠,夕陽被新月趕下山,橘紅薄紗被黑色夜幕換下,揭開瀧光城的另一面。
  紙醉金迷,燈紅酒綠,吳燁踏入城中的另一個區域,空氣中瀰漫著胭脂香和酒香,四周傳來男男女女的歡笑聲。在這裡,所有在的不悅及痛苦,都可以找到解脫;在魚水之歡中忘苦,在杯酒之苦中忘憂,暫時前往極樂世界。
 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對他招手,還有眉清目秀的小倌試圖勾搭他,然而他就像一陣夜風,輕輕吹過整條花街,花葉不沾身。
  穿越過人潮,離開熱鬧非凡的花街,瀧光城裡一片靜謐,吳燁漫步在無人的街道,享受一個人的孤寂。
  卻聽見笛聲悠悠,如泣如訴,迴盪在夜裡,更添幾分悲涼。
  他循著笛聲,穿過小巷,來到一間宅子的後門邊,門半掩著,隱約能看到有一片竹林,竹林旁有一座涼亭,涼亭裡是一個吹奏笛子的人影。
  笛聲中斷,涼亭裡的人轉過身來,吳燁藉著月光辨認出對方是名女子。
  她坐在石椅上,長髮四散在肩頭,上面盤著個隨雲髻,臉上不施香粉胭脂,面容清麗,神情淡漠,一襲白衣更襯著她如蓮,出淤泥而不染,猶如仙人之姿。
  「何方道友?躲躲掩掩。」
  既然被發現了,吳燁就正大光明地踏進宅子裡,聽女子對他的稱呼,似乎也是修道之人,只不過他看不出對方道行,應是比他高深許多的前輩。
  「嗯?」女子打量吳燁一眼,迅速判斷出他的修為只有練氣期,不具危險,開口詢問:「夜已深,不知道友有何事?」
  「路過。」吳燁撿起斷落在地上的竹枝,在積雪上寫起字,「笛聲,悲愁。」
  看完吳燁留在雪上的字,女子愣了一下,握緊手上的笛子,雙眼望著遠方,似乎想起了誰,開口低聲說:「明明是同一把笛子,我卻怎麼樣都吹不出像她一樣的音色,那樣輕快、活潑。」
  「抱歉,我出神了。」想起旁邊還有位陌生人,女子向吳燁微微欠身,「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?」
  「吳燁。」雪上留下兩個字。
  「溫秋蟬,白鶴仙宗。」女子回答,她剛才有看吳燁左手上有兩枚戒指,推測應該是望月樓弟子,而她也未多加詢問吳燁為何不開口說話,雖然她一眼就看出吳燁是會講話的。
  每個人總有一些往事、秘密,深藏在心底,不願說輕易說出,因為那會牽動留在心中的傷口,隱隱作痛。
  「時間不早了,吳道友我們若是有緣,自然會再相見。」溫秋蟬開口說道,轉身走向宅子裡。
  吳燁自然聽明白溫秋蟬話中送客之意,自是不多做停留,從後門離開。
  照著來時路走回大街上,沿著一排排燈籠指引,返回客棧,吳燁心裡總覺得他與溫秋蟬間,有一股緣分牽引,似乎還會再見到她。
  三日後,吳燁啟程返回霧月城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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