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D.SM】【達克尼斯魔法學院】四、前世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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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盜墓筆記】戲裡春秋戲外聽 by 蝙蝠/Tacke竹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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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周圍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桂花香，庭院裡有三個小孩兒，他似乎是裡面的那個小男孩，跟著兩個女孩一塊玩耍。

　　不遠處的屋裡，有男人在交談的聲音，聽起來模糊不清，他稍微可以聽見幾句話。

　　「立德，你們此去路途遙遠，多保重。」

　　「承苗兄吉言，這一趟回鄉除了祭祖，也是順便探望親戚，可能會在那兒住上好一陣子。」

　　「聽聞那附近最近有山賊出沒，你可要……」

　　他好奇的想看屋裡的男人們長什麼樣子，卻一個轉身，眼前的畫面像是紙張被紅墨水滴到一般，一片豔紅暈染開來。

※    ※ ※

　　「嘩啦──嘩啦──」大雨滂沱，掩蓋住男人的慘叫，也掩蓋住男孩的呼喚。

　　男人被砍了一刀，鮮血從胸前噴湧出來，濺出少許在男孩的臉上。但即使如此，男人仍然倔強地站在前面，張開雙手，試圖擋住對方，對著身後的人大喊：「快走！」

　　他想要上前拉住男人的手，告訴他一起逃，卻被一個女人抱起。女人帶著他往山裡跑去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的身影越來越小，卻依舊佇立在原地，沒有倒下。

　　女人不停的奔跑，即便是被石頭絆倒，也會再爬起，堅定地帶著男孩朝深山裡面跑去，卻始終甩不開緊跟在身後的人。

　　暴雨下個不停，懸崖邊的風呼呼作響，他們最終還是被逼上絕境。女人將男孩緊緊抱在懷中，似乎這樣就可以保護他。

　　「閉上眼，不怕。」她在男孩耳邊說。

　　他感覺到自己正在下墜，只能緊緊抓著女人的衣角不放，突然周圍一片冰冷，他在水裡載浮載沉，冰冷的水灌進肺裡，全身的溫度都被水流帶走，只有手中緊抓得那一片衣角，才有一絲溫暖。

※    ※ ※

　　「咳咳！台主你看這個孩子……」

　　「嗯……雖然年紀大了些，但勝在面容姣好，聲音應該也不差，是個好苗子。」

　　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

　　「這個孩子我要了。」

　　男孩呆坐在床上，聽著一旁的男人談論著如何將他賣掉，臉上的表情呆滯，只是緊緊握住手裡的那片衣角，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。

　　男人和女人的死去彷彿挖去他一大塊心頭肉，雖然他不知道他們是誰，但是心裡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，憤怒、慌張、恐懼、悲傷混合在一起，卻開不了口，不知如何宣洩。

　　「你叫什麼名字？」那個要買下他的男人走到他面前，蹲下身子看著他問。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男人見男孩沒有反應，輕嘆一口氣，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溫柔地說道：「找不到回家的路，就先暫時住在我這兒好嗎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我來給你一個家，你會好多好多家人，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？」

　　男人的話就像一把鑰匙，打開男孩被鎖起來的情緒，眼淚如同洪水潰堤，止不住地從眼眶流出，聲音顫抖的說：

　　「我叫璟然。」

※    ※ ※

　　點胭脂，畫黛眉，帶頭釵，換上一身華麗的行頭，等待著銅鑼聲響起，揭開台上的戲幕。

　　他身姿曼妙，揮甩衣袖，在樂聲下開口唱著已經寫好的台詞，扮演著花旦的角色。

　　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地唱，演著戲裡的春秋歲月；台下的人靜靜地聽，看著戲裡的悲歡離合。

　　戲裡的人生，結局早已注定，戲外的人生，卻沒有人告訴他該怎麼寫。

※    ※ ※

　　「碰──」

　　天花板劇烈的搖晃，從樓上傳來響亮的聲響，像是什麼龐然大物掉地板上，使得原本在睡夢中施璟然被驚醒。

　　「發生了什麼事……」他抬頭望向天花板，不知道樓上的兩位學長又在幹嘛，又轉頭看了一眼書桌上的筆電，昨晚播音樂當作催眠曲放，一整個晚上沒關機，此時依然盡責的循環音樂。

　　「是因為那個夢的關係嘛……」施璟然用手揉了揉眼，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。想起昨夜的夢，那個真實到可怕的夢，生死離別之痛，身不由己的無奈，彷彿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。

　　算了，別想了。他在心裡想著，起身下床去梳洗，一邊聽著繼續播放的音樂，歌詞的描述和夢裡的場景有些相似，忍不住跟著哼了幾句。

台上唱著折子戲 台下浮名與功利

戲里人生歡喜 戲外眾生百相聚

已唱完的折子戲 看客早已散去

觀人間荒誕戲 不過是一場殘局

無悲亦無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