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江湖笑」「白曉芷生活日記」二、習武─初試

    

　　五更雞鳴，太陽初升，一絲日光從窗縫照進房內，少女緩緩醒來，起身伸個懶腰，一頭秀髮隨之散落於肩上。她並未急著起身，反而盤腿坐於床上，開始打坐，感受體內氣的存在，讓氣隨著經脈運行。

　　約莫過了一個時辰，少女換了衣裳，洗漱一番，下樓走進廚房跟廚娘打聲招呼後，走到灶臺旁熟練的將雞蛋打進麵粉中，在撒上一把蔥花，用筷子攪拌均勻後，俐落的倒進鍋中，煎出香嫩的蔥花雞蛋餅，搭配一碗現磨的豆漿，便坐在一旁享用早膳。

　　「曉芷，等等又要去練武嗎?這幾個包子妳拿著，可別餓著了!」廚娘往少女手中塞了一個布包，摸起來是熱的，想必是剛剛出爐的肉包。

　　「謝謝李大娘。」少女靦腆一笑，剛開始她倒是會推拖，然而幾日相處下漸漸熟識，到也乾脆地收下。

　　收拾完後，少女拎著布包和書簡，還有一根木棒，腳踏輕功，運氣而行，身如飛燕，離開客棧到了鎮子外的一處小樹林，仔細打量周圍，將東西放在一棵樹下，隨意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，照著書簡所學的武技演練起來。

　　將樹枝掄轉幾圈後，舉棍由上往下劈，順勢轉身一個橫劈，接著一連串撥、挑、撩、點、戳等動作，少女不斷重複相同的棍法，行雲流水，接連不斷，雖滿身大汗淋漓，卻絲毫沒有間斷，眼神專注，而樹枝隨著少女不斷加重揮舞的力道，在揮擊中隱隱帶出一股風，使得四周的樹葉發出颯颯聲響，似乎要被這棍風掃落。

　　「喀嚓──」一個由右劃向左的橫劈，樹枝終於承受不住力道，從中斷裂成兩節，少女也停下身子大口喘氣，喝水歇息一會後，便又撿起樹枝，繼續練習棍法。

　　直至午時後，手中樹枝又斷，但少女這次未隨手撿起地上的落枝，反而拿起放在一旁許久的木棒，站在一棵樹前扎穩馬步，手中緊握木棒，體內氣勁流轉，集中於手部，心中默想著書簡裡對於棍法第一式「捲風擊」的描述，手臂一揮，如同招式字面般，木棒掃過地上的落葉紛紛被風捲起，擊中樹幹時力道之大，使得枝上的綠葉紛紛落下。

　　然而少女卻尚未停止手上的揮擊，反手從另一邊再使出一次捲風擊，兩手交換招式不斷，樹木被兩邊攻擊之下，枝幹上的綠葉掉落得更多，但當葉子快落到地上時，卻又被木棒揮起過風給捲起，在空中飛滯留。一時間漫天綠葉，少女一身綠色衣裳，似乎與這片綠林融為一體，頓時心有所悟，一個轉身不再攻擊樹木，腳踏步法，手執木棒，對空舞棍，招招相連，神情專注，普通的棍法中偶而還夾著捲風擊，似乎將眼前的葉子假想成敵進行演練。

　　一挑，一撥，一攻，一守，棍風不止掃亂了葉，葉卻不沾身，少女身子輕巧，棍法靈活，攻守兼備，彷若一陣風般令人捉摸不透，難纏的很。但練習許久終究是氣力不足，腳下的步伐已有些不穩，衣裳上也沾到幾片葉子，在一個橫劈接著捲風擊後，少女停下動作，深呼吸幾口氣候，向身子向後方倒去，雙手張開放鬆全身肌肉，仰躺於鋪滿落葉的地面。

　　「聽說最近發布了門令行和獨義行。」少女看著天邊的雲朵喃喃自語，此時夕陽西下，將天染成一片橘紅晚霞，樹林中微風吹過，帶來一絲涼爽，很適合思考。

　　「聽說龍濂大澤的魚貨鮮美，那就去吧!」沉思一會，壓抑不住內心對於美食的慾望，下定決心參加獨義行，少女從地上一躍而起，將東西收拾一番，朝著鎮子的方向走回。